繼程法師講【心經的生活】紀要         翁文玲

9月12至18日五個晚上的演講都是在週間,加上中間夾著週末的禪二,我跟家人告假整整一週. 週末早出晚歸,週間每天下了班開一個到一個半小時的車去聽法. 是佛法的召喚? 繼程法師的魅力? 體力上雖然不免有些疲累,精神卻是抖擻的. 法師說法完全不用講稿,無講義也無幻燈片. 信手捻來,都是佛法. 連時間的拿捏也都剛剛好,不早不晚,時間一到,法師也正好結束當晚的話題. 早耳聞法師演講的功力,今有幸一見,完全為之折服. 

第一天 

法師肯定民間信仰的力量及功能. 觀世音菩薩不但是佛教所信奉的,更為民間信仰中“仰信”的典型代表. 直線性的因果觀,尋求感應,藉外力求世間利益,很多人對如此的民間信仰“信願”的堅固,是不容置疑的. 這種“仰信”,對人身心的調伏還是有作用的. 但法師強調若有機會,不要只停留在這層次,要積極正面的加以提昇到-為達成“果”,而積極培植“因”. 所謂「菩薩畏因, 凡夫畏果」,要在“因地”上多努力. 

第二天 

基於普世價值,法師承認所有宗教都是好的,應以平等心尊重接受對方的信仰. 而佛教最重要的特色是: 信願之外還包含了有“學”的觀念 . 所以佛教鼓勵大家積極的修人天善法,在行善止惡中,積極的建設我們自己,在持續的建設中保持善法. 從“仰信” 提昇到學習佛菩薩的精神. 只是,講題是「心經的生活」. 除了第一天還念了一遍心經,也談及觀世音菩薩,第二天好像沒怎麼提起心經的話題. 老實說,包括我自己在內,許多人至此已經升起了疑惑-講題是「心經的生活」,沒錯吧? 但感覺上法師所說的都是與“生活”有關,我一向相信“薰習佛法” 的力量,即便是聽過的內容予以不同的配置,聽起來也會有不同的體會,所以我聽得滿歡喜的,暫且將疑惑擺一邊. 

第三天 

法師說我們有時會無法積極的持續修人天善法,非外在因素使然 ,而是自身的心力不足,為內心深層的不安與無明所障,或因堅固的習性使然,比如落入追逐功德,世俗名利,或起慢心. 這些經常會讓我們繼續行善的動力停止,ㄧ但境界現前,心力會減弱,所以需要用些方法來化解這些習性,讓行善得以繼續. 比如,禪修可以幫助凝聚心力,加強我們止惡行善的力量. 由此,法師又接著為我們說明了如何以【五停心觀 】來對治【五蓋】(貪欲、瞋恚、睡眠、掉悔、慢疑).

第四天

昨天不見了的許多面孔今天又出現了. 聽眾多了起來,是昨晚“五停心觀”的魅力延伸? 隱約聽到許多師兄師姐說“唉,沒聽到昨晚精采的部分,好可惜哟! ”. 

法師強調修行是累積善的正面能量,但必須基於無我. 行善若與慢心或煩惱相應,則正面能量可能會被負面能量削減或覆蓋,反而有害. 禪修可以幫助我們內省,發覺我們深層的慢心及煩惱心. 正面能量的增加可以淨化負面的能量,淨化煩惱為菩提. 法師提醒我們,行善的果報,我們可以享用其福報,但非能擁有這福報. 因為行善的修行過程中,是流動的、是變化的. 若能時時與【無我】接合,就會對“空”慢慢有更深的體會,當證到無我的智慧,對法徹悟時,自然會轉化成更大的慈悲,進ㄧ步開始修行菩薩道. 法師鼓勵我們,即使不能做個照亮暗室的燈,也可以做面鏡子,幫助將燈光反射到各個角落. 猶如觀音菩薩的千百億化身,化在每一個學觀音法門的人身上. 

法師並且提到「十牛圖」中的第十圖「入鄽垂手」. 他說入“畢竟空”後,還要方便出畢竟空,適應當時的需要,為了更好的共住的環境,成就事相,莊嚴國土(建設淨土),成熟眾生(提昇人品),返本還原, 回到崗位上去. 對於還未能“人牛俱忘”的人,也可以在自己的程度上,善巧方便的弘法利生.

當演講即將結束時,法師說「一連幾天講到現在,四個講了三個,最後一個請聽明晚分曉. 」 是哪四個和哪三個? 大家紛紛臆測. 我搔破頭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. 看來法師這個關子賣得可大了. 明晚一定要來看看法師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! 

第五天 

答案揭曉-法師將《般若經》的中心思想所在的《心經》依【四悉檀】分段說明. 原來前幾天所說的四種不同層次的宗教生活,就是在說明「四悉檀」的内容.我彷彿看到法師的一幅書法作品,在寫完心經之後,在大家的讚嘆聲中,畫了個大圓圈將心經圈起來.(看過那幅作品的您,請猜猜看法師究竟是先寫心經還是先畫圈的?) 

第一義悉檀(入理悉檀):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,照見五蘊皆空,度一切苦厄. 
對治悉檀(斷惡悉檀):色不異空, 空不異色……無智亦無得,
各各為人悉檀 (生善悉檀):以無所得故, 菩提薩陀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..
世界悉檀(樂欲悉檀):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…. 

法師提醒我們,應以整體觀來運用「四悉檀」,善巧方便幫助自己修行. 不執著層次高底, 先了解自己所需,例如,決定要去打禪七,可是就是障礙重重,這可能就得多累積福報,多拜懺,多念佛. 或在行善布施的過程中,需不斷提醒要跟無我的智慧相應,才會有真正無我的大悲心起. 又比如你是禪修的人,突然遭遇很大的衝擊,像面對至親的往生,禪修功夫ㄧ時用不上來,使不上力,那就放下身段,想哭就哭吧! 暫時可以念佛,念地藏經,用淺的方法先處理. 就像要度家人,ㄧ開始跟家人講“空”,是很難成功的,不如先講“我愛你”,再慢慢地轉化成清淨的空. 不是ㄧ種方法或ㄧ種態度就能面對處理所有的人事物,包括自己的修行的過程,也是如此. 

法師的這場演講,就發揮了如心經般的功力. 用淺顯易懂的語言,把佛教的精神及特質,做了全面的講解,對於我們修行的方向也做了重要的提示. 其獨特的說法將心經和四悉檀相連結,讓老參嘆為觀止,而新參也多有所穫,聽得滿心歡喜. 

回顧過去的這一整個星期,雖然只有禪二的兩天在蒲團上用功,但感覺上好像這七天都是連貫的,即使不坐在蒲團上的時候,也感覺沉浸在滿滿的法喜中. 感恩繼程法師! 也感恩有俱足的因緣讓我過了充實的一週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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